啊柴咕咕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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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小雏菊【Newt Scamander × 你】

Newt Scamander × 你

The 1st

        “嘿,”你猛地从水里探出头来,伸手攀上岸边的石阶,露出半个身子,“你来啦!”你胸口下生出的鳞片暴露在空气中,散发出浅淡的珍珠色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 坐在台阶上的青年并没有被吓到,只是无奈又温柔地往你额前一敲,“你会吓到它们的。”他怜爱地捧着一只嗅嗅幼崽,顿时你只觉青年周身笼罩着神圣的母爱光环。

        你记得事情是这样的——

        一年前,热闹非凡的集市上,你蜷缩在狭小的水缸里,头脑昏沉得厉害,混浊的水令你的整个呼吸道都是火辣辣的痛意。捉住你的人一面高声吆喝,一面挥手试图吸引更多的人来围观。你不明白的是,他已经把你囚禁在这小小的水缸里了,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用铁链栓住你的鱼尾。他挥手的幅度越来越大,你从污水里感受到了血腥气。

        痛是其次的,你更在意的是这令人恶心的环境。如果可以,你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死这个抓住你的人,再挖了所有盯着你看的蠢货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不应该这样,这样她会死的。”你听见一个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 “一口价。”然后抓住你的人很干脆地说了一个数字。

        几分钟后,一只的手伸进里肮脏的水缸里,托住了你的头。你勉强睁开眼看过去,看见一个浅棕色头发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 温暖。

        他柔软的手指贴着你的耳朵,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。你一颤,剧烈地挣扎起来,然后张嘴狠狠咬住了这只温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 他抖了一下却没有挣开,“哇……脾气有点大呢。”然后他轻轻念出一个你从未听过的单词,一束微光从头顶笼罩下来——你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 醒过来的时候,你发现自己躺在一层邻水的台阶上,长长的鱼尾舒展来,泡在水里。而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蹲坐在上一层台阶,把一些闻起来怪怪的草药液体往你手腕上敷。

        因为被粗鲁地抓住,你手腕和肩膀上的鳞片蹭掉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 “别碰我。”你迅速抽回手。

        他愣了一下,然后抬起眼温和地看着你,轻声道:“我叫Newt,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他抬起放在一边的小玻璃瓶,“这是可以治疗你伤口的药剂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不。”你眯起眼睛,恶狠狠地冲他呲牙,然后转身跳进了水里。

        干净的水流穿过你指间,顺着鱼尾的摆动,浮起一串串透明气泡。然后来来回回游了几圈之后你发现自己似乎始终都在同一片水域。

        “啊忘记告诉你,”你刚窜上水面,就听见他的声音,男人依旧坐在台阶上,简单地处理着被你咬伤的手。他说,“这里是我的箱子延展出来的空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你气极,用力扬起尾巴甩出大片的水花,却被他轻巧地躲开,“放我出去,巫师。”你愤愤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 他放下手里的药剂,很认真地对你说,“你伤好了以后我就放你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 你再次冲他呲牙。

        “所以,现在可以过来涂药了吗?”他歪着头,温柔地笑起来。





The 2nd

        Newt的笑太过温柔,以至于你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他的微笑称之为,“母亲的微笑。”这让你想起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。闲谈时,Newt问过你伤好了以后该把你送回哪里,你说,找个干净的海域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对于这个答案,他似乎比你还要伤感些,他伸手温柔地轻轻抚摸了你尖尖的耳翼。细微的痒让你没由来的一阵战栗,你飞快地从他手边游开,然后没好气地埋怨了一句,“巫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Newt似乎很少有凶的时候——除了你和马形水怪打架的时候。“认真的吗?”他皱眉,叉腰瞪着你。

        你心虚地趴在石阶上垂头没有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 “好不容易长的鳞片又掉了。”他没好气地数落,“你是故意的吗?”

        你低着头哼了哼,轻轻嘀咕道:“谁让它说人鱼都长得很丑,淡水里的才丑呢,我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“嗯?”他走过来蹲了下来,一脸故作严肃的样子,“你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没啥。”你摇头,然后委委屈屈地冲他装可怜,“疼……下次不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比较和谐的时候则应该是Newt教你认了字之后——

         “这是我小时候看过的童话书,”他递过来一本薄薄的书,“你应该可以看懂的。”他知道人鱼很聪明,所以教了你一些单词。

         于是你安安静静伏在台阶上看童话,他则在岸上写着什么东西。有时他会停下笔,走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 “什么是……雏菊?”你疑惑地抚摸着书上黑白的插图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一种生长在能够渡夏的寒冷地区的植物,有白色或者紫色的小花朵”Newt回答你,“你从来没见过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 你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 能够生长在寒冷的地区,听起来是种令人温暖的植物,像Newt一样。你抬头看着他想了想,忽然觉得皮肤有些发干,便将书一丢,转回水里去找那头愚蠢的马形水怪玩。

        每次丢开书的时候都会听到Newt一声无奈地叹息,“别打架,好吗?”






The 3rd

        对于人鱼来说,心动无疑等于自杀。

        这一点你在Newt给你的书上也看到过,然而当你意识到的时候,其实已经晚了。

        从你们去过纽约以后,你发现Newt写东西的时候会突然发愣,然后莫名其妙的红意会浮上他的脸颊,甚至耳朵。看着他红了的耳朵,你不明所以地动了动自己的耳翼,然后想起他第一次抚摸你耳翼时的感觉,不由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    你继续看着他,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开始干燥的皮肤。你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,相片上是一个会动的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 Newt眨了眨眼,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然后微微缩了一下脖子,露出一个腼腆柔软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 他在害羞。

        你彻底愣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 他从不会对你露出这样的表情,或者说是对所有生活在这个箱子里的动物都不会。虽然看的书不多,但你隐隐约约能明白害羞意味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 你扭头钻回水里,这次你没听见他无奈地警告。

        所以,你又和马形水怪打架了。

        打得比任何一次都凶,原本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尾鳍渗出血来。痛感一点点晕开的时候,你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在想什么——

        糟了,你好像喜欢上Newt了。

        这意味着,如果他不喜欢你,你就会变成泡沫。

        凭什么!

        你狠狠地抓了水怪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 凭什么要把自己的性命依附在别人身上呢?

        水怪咆哮着冲你冲过来,你心不在焉地躲闪着,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保命,直到Newt跳下水,把扭打在一起的你们俩分开。

         永远不要问出口。

        这是你想到的办法——只要不听到他亲口说,你似乎就不会变成泡沫了,你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    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,如果自欺欺人行得通,那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鱼死于非命了。所以在知道他爱上了照片里那个女人之后,你已然没有幸免的余地。

        所幸你没有一夕之间化作泡沫,而是像得了慢性病一样,一点一点逐渐消散,不巧的是Newt也发现了这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 他严肃地握着你的手,发现指尖泛白偶尔会冒出泡沫。“怎么回事?”你看得出他很焦急。

        “嗯……也许我要变成泡沫了?”你歪着头,故作玩笑。

         Newt愣了一下,轻轻放开你的手,安抚着拍了拍你的头,“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






The 4th

        办法?

        没有办法。唯一感到惋惜的是你还没有见过童话书上的那个叫雏菊的植物,还没有感受过一种小巧花朵带来温暖。

        你没心没肺地冲他笑了一下,转身潜入水底。你猜Newt会自责,可这不怪他,在他眼里自始至终,你都是一只被救下的小动物。他温柔地照顾你,为的是终有一天你能重返自然。

        至于喜欢,那是意料之外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 只是温柔的人谁会不喜欢呢?更何况他还救了你一命。所以,你希望他不要自责,所以拔下了胸口的一片鳞片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想到办法了。”他说,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,应该是熬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办法。

        风卷着清新冷冽海洋气息扑面而来,岸边他把你放了出来,你有很短的时间可以在岸上行走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是片干净的海。”你说。

        “嗯,”他点了点头,声音闷在喉咙里,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你踉跄了一下,然后在他伸手之前及时地站稳。人鱼在陆地上几乎是没什么嗅觉的,但你觉得自己好像能闻到Newt身上刚喂了嗅嗅幼崽的味道——温暖的味道,你转身轻轻拥抱了他,想要确认。

        他僵住了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 你笑了起来,的确是温暖。

        白色泡沫留在他深蓝色大衣上,然后飞速消失在风中。“去吧。”Newt伸手拍了拍你的背,“剩下的交给我,你会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海风掀起高高的浪花,白色浪尖卷起细沫。

        你潜入水中,依稀听见身后Newt说了一句什么,依旧是你听不懂的一个单词,

        “呵,巫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 『Obliviate.』他说。

        一股力量开始迅速将你脑中的一部分的记忆抽取。循着海中暗流你越潜越深,海水温度越来越低,你却感觉有一股暖流包裹着心底,流遍全身,直到你遗忘。

        Newt站在岸上轻轻叹了口气——这是唯一的办法。或许从这以后,他学会的一个道理就是,人鱼是种聪明的,情感充沛的生物,太过靠近,反而会伤害他们。他一摸大衣口袋,却意外地摸到了一片薄薄的东西,他拿出来,温和的珍珠色光芒倾泻流淌开。








The 5th

         昨天你漫无目的地游到近岸,遇到了一个巫师。他好心的告诉你不要太靠近岸边,否则会被抓走。

        “哦对了,”他向你招手。

        “什么?”你靠近他。

        然后他在你眼前摊开手掌,干净但有些粗糙的老茧,一朵娇小玲珑的白花缓缓从掌中舒展开,“雏菊。”

        你好奇地伸手小心翼翼地接过,美好脆弱的小东西,落在手里没有一点重量。

        仿佛没存在过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谢谢,”你笑了笑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    他顿了一下,没有告诉你,只是温和地再三叮嘱你不要靠近海岸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奇怪的巫师。”你不解地皱眉。

        “好了去吧。”他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    “可是我要怎么谢谢你?”你捧着那朵花,茫然地看着他要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 “嗯……”他很认真地沉思了一会,“那你就把这朵花送给下一个你喜欢的人吧。”海风刮起他深蓝色的大衣,你看到他手里提着的棕色箱子,莫名熟悉却又没什么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 你看了看手里的花,又看了看他渐远的背影。啊……真是个温柔的人呢。

        You fade away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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